• 疟疾每年导致数十万人死亡。
• 一位美国妇女最近尝试了一种新的疟疾疫苗——通过蚊子叮咬来接种。
• 疫苗是一个波50%有效。这位参与者得了疟疾，但很快得到了治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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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卡罗莱纳·里德(Carolina Reid)来取疫苗时，蚊子饿了。大约有200只雌性整夜饥肠辘辘，只为等待她的到来。

在实验室里，其他人都被裹在全身的衣服里，戴着兜帽，拉上拉链，皮肤不会暴露在外面，而里德用来对付昆虫的唯一特殊设备就是她自己的体味。研究人员告诉她，事先不要洗澡，这样可以更好地吸引虫子。

她轻轻地把她那臭气熏天的手臂放在一个外卖容器上，那里有一群大约200只雌蚊子在默默地飞来飞去。里德知道昆虫更喜欢在黑暗中进食，于是用毛巾盖住整个装置，等待它们降落。

“这一点都不好玩，”来自西雅图的30岁厨师里德告诉Insider网站。

她静静地坐着，等待着10分钟的大屠杀结束，她的前臂被咬伤了。“如果我大声说出来的话，我会尖叫的，”她说。

这些蚊子有一项重要的工作要做:它们给里德注射了一种经过特殊改造的疟疾寄生虫，这种寄生虫一旦进入她的肝脏就会安全停止生长。疟疾寄生虫在人体内的肝脏中成熟，然后重新进入血液并引起疾病。

这些蚊子是她的疫苗接种者，在华盛顿大学疟疾专家肖恩·墨菲博士进行的一项小型临床试验中，它们在她体内注射了一种新型抗疟疾疫苗。

疟疾研究人员使用蚊子作为疫苗接种者的原因是，这使他们可以快速测试新的候选疫苗，而不必经历生产疫苗的整个过程。相反，蚊子的工作是培养改良的孢子子，这是为了训练身体抵抗疟疾。

如果随后研制出一种成功的疫苗，它将以常规注射的方式生产。

西雅图疟疾临床试验中心(Seattle malaria Clinical Trials Center)主任詹姆斯·库布林(James Kublin)博士说:“蚊子是高效的运载机器人，可以将这些减毒版本的寄生虫引入人体，这可能被证明对预防疟疾非常有效。”

几十年来，美国海军一直在通过蚊子叮咬接种这种疫苗，希望有一天，一种成功的疫苗可以用于海军官兵。

里德在几个月的时间里被蚊子接种了不止一次，也不是两次，而是五次——总共超过600次叮咬。每次去，她都会被几百只蚊子叮咬，得到几百美元，然后在随后的几天里定期抽血。在之后的几天里，热、红、灼的反应是常态。

“这里变成了我认识那里的人的地方，”她谈到实验室时说。“就像你的晨间咖啡馆。”

最后，在经过几个月的叮咬和血液测试后，里德最后一次被叮咬——这一次是被5只真正的、会产生感染的疟疾蚊子叮咬，这被称为疫苗“挑战”。

挑战性试验对疟疾疫苗的研究至关重要，因为它们为研究人员提供了一个可控的环境，以确定不同人的免疫系统对他们的刺击(或在这种情况下，叮咬)的反应如何。

里德对她的防疟疾措施很有信心。她接种疫苗已经几个月了，有足够的时间让她的免疫系统产生良好的反应。

因此，当她挑战疟疾蚊子的几天后，她的血液检测出恶性疟原虫呈阳性时，人们感到相当惊讶。

里德有疟疾。

她突然大哭起来。她想，一个成功的疫苗试验不应该以这种方式结束。

“所有这些研究，所有这些其他人所做的所有这些工作，他们没有得到他们想要的结果，”她说。

研制疟疾疫苗是一种棘手的疾病。这是一种隐秘的病原体——一旦它进入人体，它就会直奔肝脏，在人们出现症状前至少在那里停留6天。现在有一些非常有效的、公认的疟疾药物，但这种疾病仍然是致命的，因为治疗需要及早开始，而且许多人在意识到自己得了疟疾时已经太晚了。

例如，2018年，一名在科摩罗服务的24岁和平队志愿者死于疟疾，此前她抱怨头晕、恶心、头痛、脱水、疲劳和发冷约一周。2009年，一名被派往利比里亚的23岁海军水手死于同样的寄生虫。

他们的死亡只是世界各地每年发生的50多万疟疾死亡病例中的两例，其中许多是新生儿。(美国在20世纪40年代末通过在热点地区喷洒有毒的滴滴涕来消灭疟疾。)

世界卫生组织去年推荐了第一种疟疾疫苗，moquirix(或RTS/S)，但它只有30%的有效性，而且是四剂，提供大约四年的保护。疾病专家希望找到一种至少能保持75%有效性的疫苗。

牛津大学刚刚测试的一种新的候选疟疾疫苗可能比Mosquirix效果更好，研究人员吹嘘其有效性约为77%，但现实是，我们只知道该疫苗在一个疟疾季节(约6个月)内表现良好，而且它至少需要打四针。当你与生活在偏远地区的儿童和家庭一起工作时，这并非易事，因为这些地区往往远离任何卫生服务。

疫苗研究员库宾说，像里德参加的这种试验，需要我们对抗体内的“每一种返祖冲动”，但他也尝试过蚊子叮咬疫苗。他说，如果它“加速了疟疾候选疫苗的安全性和伦理性评估，我完全支持。”

在她被诊断出疟疾后，医生很快给她开了马拉龙，虽然这种药物让她在几天内失去了活力，但她从未出现任何疟疾症状。她说，治疗很快，“很无聊”，但很有效。

但诊断结果也意味着，她不得不提前退出研究，手里只有大约4200美元(约7.5万兰特)，而不是她最初以为在试验期间可以赚到的5500美元。

现在一切都结束了，当里德告诉他们她的挑战时，人们经常为她鼓掌。

“大多数人会说，‘哇，你真勇敢!’”她说。

她觉得这很“奇怪”，不认为自己的参与有什么值得表扬的。她知道临床试验遵循严格的安全协议，而且她靠它赚钱，“所以不要担心，”她说。

研究人员将使用从她的疟疾感染中收集的信息来确定疫苗开发的下一步步骤。由于这种疫苗的有效性约为50%，他们可以利用像里德那样成功和失败的免疫反应的信息来研究更好的配方。

如果他们找到了它，按蚊可能有一天真的只是一个讨厌鬼，而不是一个微小的飞行刺客。